“呸呸呸!这畜生怎么这么能闹腾!”
辛子追灰头土脸的从一个土坑里爬了出来,恨恨的看着在前方悠闲吃草的马,连连把嘴里的泥啐出去。
那马毛色乌黑发亮,额间长着一只如矿石质地的黑蓝色的角,角上隐隐有电流窜出,马身收着一对翅膀,四肢健硕,铜铃大的马眼盯着朝自己走来的辛子追,鼻孔里喷了道气,像是蔑视对方一样,将嘴里的草嚼了两口,然后猛地朝旁边一呸,高昂着头,蹄子踩了起来,时不时伸出右前蹄,像拳击手出拳似的挑衅着辛子追,一副“老子今天就要跟你干架”的架势。
辛子追看这马居然还敢挑衅自己,气得撸起了袖子,也摆出了拳击手的姿势,侧着身,快速朝对方跑了过去。
原本御剑飞在空中的东方问心等人已经落在了地面,看着前面一人一马转着圈对峙着,双方就是不出手,心想这两个是不是脑子有毛病。
作为辛子追师弟的云湖也是一脸莫名其妙,搞不明白自家师兄到底在哪找来的这马,这马脾气还挺大,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第十一次把师兄摔下马了,每一次不仅要摔,还要和师兄对打!明明御剑飞行就可以了,不懂师兄为何非要把这活祖宗放出来打架。
果不其然,一人一马像是瞄好了时机一样,双方同时出手。霎时间,蹄手对撞,气场外放,周边树木树枝摇曳,落叶俱飞,一人一马出拳的速度太快,旁人只能见着残影。
“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——!”
“恢律律——!”
“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——!”
“恢律律——!”
东方问心等人听着辛子追嘴里冒出来的奇怪词语,看着眼前这一人一马打做一团的诡异场景,搞不懂明鹤观的青禾真人到底是在哪找来的这活宝当徒弟的,再联想前些日听到的有关明鹤观大师兄的传闻,心道贵派圈子还真乱,怪人一堆!
想着想着,朝霞洞府众人的眼神就落在了云湖的身上。
一旁的云湖似乎并未察觉众人的异样,看着前面的一人一马胡闹,心中有种烦躁的情绪环绕,又想到师兄明明说早点找珠子,没跟他商量又跟朝霞洞府的人掺和一块找什么王元,这他也就忍了,毕竟东方问心也留下了一部分人去找白音了,可现在去找王元的路上和马打起来是做什么?!吃饱了撑的玩杂耍吗?!人还找不找了!
越想越气的云湖沉下了脸,抽动着眼角,火冒三丈,手一挥,剑匣出现在了他的身边,“咔咔”一声,剑匣展开。
“日行!”
随着云湖一阵暴喝,一道金光飞出,分成两道,并且迅速变宽变大,冲着前面的一人一马当头就砸。
“打架上瘾了是吧?!还有完没完了!我让你‘欧拉’!我让你‘木大’!”
被师兄胡闹的行径激得怒火大起的小道童指挥着日行“嘭嘭嘭”地砸两个当事者。一人一马被云湖砸得分开,到处躲闪,一旁的树木遭了殃,被砸得拦腰而断,木块横飞。一旁的辛子追怪叫着“师弟消气!不打了不打了!”,听到这话,云湖还恨恨地砸了好几下才停手。
那暴脾气的马似乎是被日行砸怕了,老老实实躲在一旁的断树旁啃着草,嚼了几口发现味道还是不对,用力吐了出来,似乎是觉得吐东西的声音大了,两只眼睛还小心翼翼的看着云湖,生怕他又砸过来。
一旁的辛子追看见这场景,像想到了什么一样,笑嘻嘻地跑到了师弟身边。
“师兄你这马哪来的?!”
云湖对着跑过来的辛子追就问。
“哦,还记得前几天我跟你说过碰上白音的事儿吧?我从王家执事王英那得的。”
辛子追回道:
“那时候王英这马跟着王元他们,我想着这马应该认熟人气味,所以我就把它给放出来了让它带路。我这卦不是卜得不太明了嘛,我想着让它给找找,看能不能找到王元的具体位置,谁知道我一骑这家伙就飞上飞下掀我,害我啃了不少泥,呸呸!这土腥味嘴里还有呢!”
“也就是说带着我们飞了这大半天,你其实是靠这死马找方向的?!”
南宫月看着辛子追,手指着那马气得浑身发颤。
这死变态抽风了?!干嘛不顺着地图找那群妖怪,靠这畜生找王元?!做梦呢!绕了这半天,浪费时间,还找不找了!
颇具灵性的那马一听前面那绿衣服的婆娘管它叫“死马”,不乐意的“恢律律”地叫了一声。
“是啊,你看,我们不是快到山谷了吗?”
辛子追指了指林子天边那抹黑影。众人一瞧,可不是他们想去的地方嘛。
“可它不是还跟你打起来了吗?!你这不是还没收服它吗!”
南宫月简直不敢置信,这家伙明显是误打误撞才到了山谷附近才对!马都不认他做主人的,拿什么保证这死马带着他就是在找王元啊?!难道不是气疯了只顾着掀他吗?姓辛的脑子进水了?!
“‘打是亲,骂是爱’,南宫小姐这话你没听过?我那是和它交流感情,知道不?和妖灵兽类的不能光靠鞭子训,你得跟它发自内心的交流,不然人家为啥要死心塌地跟着你?不是我说你,做事不能太原始太野蛮,我们都是文明人,还有没看见我这正用爱感化它吗?急什么啊,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?”
辛子追一脸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南宫月说道,就好像南宫月真不成器似的。
“你!”
南宫月撸起了袖子,露出了洁白的手臂,手指了指他,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,肺都快气炸了,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,乌黑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辛子追,好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这死变态刚说啥?!说她原始人?!说她野蛮?!脑子有坑的人才赤手空拳跟马干架来交流感情!到底谁野蛮!那马怎么没一蹄子踹死他这王八蛋啊!感化,感化个头啊!你当这马死了超度呢!临时抱佛脚,我等你个大头鬼啊!
朝霞洞府的人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能看着领头的东方问心,东方问心心里也是暗叹了口气,心想火爆脾气的师妹算是碰上了个旗鼓相当的对手,虽然对手是有点奇葩,但是也正好用来磨砺师妹的性子,说不定师妹之后会变得能冷静思考问题,一改那个冲动的性子。
一想到这,东方问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其他师弟们见三师姐这样,也把嘴里的话咽回了肚子里,他们也难得见骄横的九师姐吃瘪,都乐得看戏。
南宫月不负她的性子,掏出了火云鞭,指着辛子追就道:
“姓辛的!好!你厉害!你是文明人!你有本事现在就用爱把它收服给姑奶奶我看看!我就不信你这个邪!”
辛子追轻哼了一声,双手交叉拢进袖子里,斜眼看着南宫月:
“好啊,要不咱们打个赌!”
“赌就赌!谁怕你这死变态!”
“哎!小姑娘你这怎么还骂人呢?”
“闭嘴!你到底还赌不赌!”
“赌啊!如果我输了……”
听辛子追这话,南宫月赶忙接过话道:
“你就给我磕三个响头!边磕边喊‘姑奶奶我错了!’,以后老老实实听我的吩咐!不能顶嘴!不能惹我生气!还有,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!叫你喂饭你不能穿衣!”
辛子追一脸夸张的表情:
“不是吧?!你吃饭还得我来喂?!哎……算了算了。这样吧,如果你输了,我也不要你磕头,也不要你给我喂饭穿衣,我两之前的事一笔勾销,然后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。当然,这三个条件不会超出你能承受的范围。怎么样,我这个你敢不敢接?”
一旁的东方问心看着辛子追胸有成竹的模样,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,刚准备出声提醒师妹,却只听到南宫月不动脑子就答应了下来:
“有什么不敢接的!不就三个条件?赌!”
“好!够爽快!你等着!”
原本一脸正经的辛子追露出了“嘿嘿嘿”不怀好意的笑容,突然把手朝云湖一伸:
“师弟,日行借我。”
云湖瞅了他一眼,不知道他要干嘛,但心里也是不想看师兄出丑的,于是手一招,金光入了辛子追的手。
“你等着看啊。”
辛子追右手拿着日行背在身后,迈步朝那马走去。
灵兽和妖一样,都是天地生灵成精有灵,只不过被人为的划分了而已,他记得师弟的日行专克妖魔这类,理论上对于灵兽也是有效果的。那马之前被自己打下了印记,没有自己的允许没办法飞行或者离自己太远,所以一直在周围打转,脾气还是不改。被日行砸了以后却老实在那吃草,看得出它对日行有些忌惮。
果然,那马见辛子追过来,鼻孔连连喷气,低着头,将角对着辛子追,前蹄刨土就要冲过去顶死这个拘禁自己的死混蛋!
众人原本还期待辛子追用什么新奇的方式去收服那马,却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辛子追对着马就破口大骂,问题是骂的还挺文绉绉的,但是还是难听。
那马有灵性,分明听懂了辛子追的话,顿时大怒,冲上去就顶,却不料辛子追往旁闪过,左手拽着缰绳借力一个翻身就上了它背上,右手的日行就放在了马的脑门上。
见辛子追还敢骑它,马气得刹住蹄子就要抬前蹄,想将他掀下来跟他再对打一次,下一秒却感觉头上有道熟悉的光芒,感受到光芒里让它心悸的气息,原本愤怒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,一时间蹄子也不抬了,头也不摆了,着实老实了不少。
“马兄,感受到贫道对你的‘爱’了吗?”
耳边传来辛子追慈爱的声音,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摸,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恨不得把他掀下来用蹄子踩死!
爱?!爱你个头啊!谁会有骂人和用刀顶脑门的这种爱啊!这人类脑子被驴踢了?!老子爱你个肺啊!
马在心里把辛子追同样骂了个遍。
辛子追右手拿日行在马惊恐的眼神里往它脑门上比划着,左手趁势抽出马的一缕灵魂,嘴里念了段咒语,张嘴,体内神识所化的印记射出打入了那缕灵魂里。做完这些又把灵魂放回了马体内,然后抬眼笑眯眯地看着南宫月道:
“你看,贫道用爱收服它了。”
“你放屁!你明明拿着你师弟的武器威胁它!根本不是用爱!这不算!”
南宫月简直快被他无耻的行径气疯了。
辛子追脸色一板,正声道:
“怎么不算了?贫道之前就说了,‘打是亲,骂是爱’,不打不骂不相爱,用武器也只是换了种打的方式。”
辛子追盯着南宫月,眼里忽然一冷,声音也厉了几分:
“难不成你南宫月,是输不起了,想耍赖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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